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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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潘霞當初確實是有冤屈, 但是她死後自願化為厲鬼，現在又害死了人，於情於理都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只是她這種情況, 也確實不該直接打得魂飛魄散。
晏玄想了想問道：“我可以化解你的厲氣, 然後送你入地府, 至於你所犯的事, 自然會受到相應的懲罰，你可願意？”
沒想到潘霞卻極力反對，“我還沒有報仇, 我不要入地獄！就算魂飛魄散, 我也要看到惡人伏法！”
晏玄無奈，指了指還亮著的直播鏡頭。
“看到這個了嗎？全網直播的，算了，你可能不懂。
簡單點來說就是, 現在全國人民都知道了這學校有問題，肯定會有人來調查的。
當初都有誰參與了, 你的學籍錄取通知書都去了哪裏, 又被誰冒名頂替了，都會給你調查清楚。
甚至是當初除了你之外, 還有沒有其他人, 也遇到了這樣的情況, 也會一並調查清楚, 可以嗎？”
潘霞滿眼懷疑地看著晏玄，“你真的能做到？”
她一指站在晏玄旁邊，一直渾渾噩噩的黃芪, “他們的事，也會調查清楚？”
“呵, 我不信！”潘霞笑得冰冷而諷刺。
晏玄皺眉，“他們的事你也知道？”
原來潘霞剛化厲鬼的時候，在學校裏游蕩了一陣的，自然見到了一些平常不會讓人見到的場景。
她自認為與他們的事相比，自己這些都不算是大事。
“聽說過活體器官嗎？
知道什麽是器官供體嗎？
知道我為什麽罵這個學校爛透了嗎？
因為這裏的大部分學生，都是被圈養起來的器官供體！
他們為什麽死了？
自然是因為配對成功，被人從豬圈裏拉出來宰殺了！”
潘霞的每句話，都像是當頭一棒，砸得所有人心神俱震，呆楞在了當場。
誰也沒料到，一個靈異直播的節目，最後的真相，居然讓人如此膽戰心驚。
而那個，或者是那群受害者，仍然恍恍惚惚地站著，他蹙著眉問潘霞。
“你的意思是，我是被學校害死的嗎？可是老師們明明對我很好……”
“老師？他們也配被叫老師？”潘霞冷笑一聲，隨後又看了一眼黃芪。
“我記得你，你叫黃芪對不對，一個中藥名，還挺好記。
七月十日，你剛高考完，去找你的老師，想要告訴他，你打算先回一趟老家。
你肯定沒想到，你最信任的老師早就把你的心臟，預定給了另一個人。
在你去找他的五個小時後，你的心臟在另一個人的身體裏跳動，而你卻永遠也醒不過來。
至於你身體裏的其他器官，他們也沒有浪費，全部摘了出來，賣給了不同的人。
這一切，就發生在你們經常路過的校醫室裏。而你躺在手術臺上，沒了呼吸的時候，樓下還能聽到同班同學的說話聲。”
黃芪呆楞楞地聽完，早已沒了心跳的心口，傳來了前所未有的痛感。
他彎著腰死死地揪著胸口的位置，像是一個活人般，大口喘著粗氣。
“不，不會的。老師不會這樣對我的！他在冬至的時候，還給我帶餃子，告訴我在學校就跟在家一樣。他不會的！”
黃芪泣血般一聲聲重覆著“不會的”，眼眶裏流出的血淚，讓他宛若活人的臉龐，顯得恐怖而詭異。
然而這會兒卻沒人感到害怕，更多的是揪心的疼。
一個十八歲的年輕生命，本該擁有無限美好的未來，卻硬生生被人推入了死亡的深淵，甚至他的身體也被那些人拆得七零八落，利用了個徹底。
彈幕上群情激憤，要學校出來給個說法。
然而春明私立高中在多年前，已經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申請閉校了，這會兒根本不會有人出來給解釋。
潘霞扯著嘴角冷笑，“不會？有什麽是他們不會的？你知道為什麽要等你高考完再動手嗎？
當然是因為你的高考成績，也能派上用場啊。不然你以為你能活到高考後？”
潘霞沒說的是，那個時候距離她死已經快一年的時間，一年的時間，她也不過是讓自己凝成了一個沒用的鬼體，根本沒法覆仇。
那次無意中看到黃芪的遭遇後，她終於被徹底激怒。就算是化成厲鬼，她也要這個學校裏的所有惡人付出代價。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學校。
那些人從一開始就請了厲害的道士，那些死去的冤魂厲鬼，全部都被鎮壓處理掉了。
潘霞自然也不會是個例外。
黃芪被潘霞的話語刺激，體內原先平靜的怨氣突然開始瘋狂湧動，留著血淚的眼睛也開始泛紅。
那些怨氣，來自於黃芪體內的兩百多名學生。
他們想要報仇！
“啊——啊——”黃芪體內的怨氣瘋狂翻滾。
眼見著黃芪就要暴走，陳經理幾人嚇得趕緊往後撤。
潘霞見此情景，卻笑得癲狂，“這就對了。既然出來了，我們就要自己覆仇！讓所有惡人都付出代價！”
黃芪此刻已經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毀滅一切的本能沖動。
一個厲鬼，一個混雜了幾百人怨氣的怨魂，齊齊看向了晏玄。
晏玄明白不管現在說什麽，他們都聽不進去了。
厲鬼怨魂覆仇的時候，可不會管其他人是不是無辜，只要擋道的，一路清除幹凈。
眼見黃芪和潘霞聯手向自己攻來，晏玄雙手快速結印，一柄金色利刃在虛空中浮現。
然而在最後時刻，晏玄還是臨時變了個印法。
金色利刃變為了一本經書的模樣，朝著厲鬼怨魂的身上壓去。
-
直播間前，無極門的秦掌門也在看自家太師祖的直播。
見此手印，他驚訝道：“太師祖不僅會無極劍陣，居然還能臨時改陣。”
他的好友李道長點頭，“晏太師叔祖的術法果然高深。看樣子各宗門大比的時候，可以請晏太師叔祖來當裁判。”
秦掌門點頭，“的確。”
當然關註晏玄的，不止有秦掌門二人。
-
現場，晏玄結印的陣法是消厲氣和怨氣的，於是黃芪的怨氣很快被壓了下來。
潘霞被術法封印多年，此刻再次被壓制，氣得罵道：“道貌岸然！你果然跟那些人一個樣，還想騙我有人來調查。都是騙子！”
晏玄無奈，知道不管怎麽解釋對方也不會聽，於是直接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某地，特管處唐武處長的電話，又響了。
唐處長在鈴聲響起的第一時間，迅速將其接通。
“我是唐武，請講。”
雖然已經是淩晨兩點，但是唐武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困倦與迷茫，依舊冷靜而清醒。
“唐處長，是我，晏玄。”
唐武聽到晏玄名字的時候，微不可查地遲疑了一下，隨後他問道：
“晏大師，請問有什麽要舉報的嗎？”
晏玄：“？？？”
“這次不要獎勵。我想問一下厲鬼怨魂覆仇的事件，都是唐處你們負責嗎？”
得到唐處長肯定的答覆，晏玄說道：“我們正在春明高中舊址上直播，遇到了厲鬼和怨魂覆仇索命。厲鬼和怨魂我帶走了，其他的得麻煩唐處長你們調查處理了。”
晏玄看了一眼直播鏡頭，稍微背過身去，小聲道：“唐處你們速度快一點，別讓大魚給跑了。”
唐處長聽到“直播”的時候，就知道此事怕是影響比較大。
待聽到晏玄說“大魚”“跑了”時，立刻明白牽連應該也比較深。
他掛了電話後，緊急聯系了白學等人，讓他們立即行動起來。同時翻看了晏玄的直播，向上級申請凍結相關人等出入境的權限。
晏玄看著還在掙紮的潘霞，對她晃了晃手機，“憑你們能報得了什麽仇？你知道都有哪些人參與了嗎？”
“這學校所有老師沒一個好東西，全都該死！”
晏玄嘆氣，“先不說裏面有沒有人是真的不知情，就算所有老師都是惡人，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你現在能找到幾個？而且這種必然是個產業鏈，學校只是其中的一環，你是打算放過其他的兇手嗎？”
潘霞怔住，她只想到要找老師們報仇，確實沒想過，不管是自己被冒名頂替，亦或是黃芪他們被買賣器官，這都不是一個學校的老師就可以辦到的。
站在人群裏的潘蘭也適時開口，“姑姑，晏大師說的有道理，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潘霞死的時候，弟弟還沒結婚，自然不認識長這麽大的潘蘭，但是血緣的羈絆，還是讓她對潘蘭有下意識的信任。
“晏大師剛剛已經聯系了人來調查，而且直播間前的這麽多觀眾都看著呢，我相信晏大師一定會還我們一個公道，將所有壞人繩之以法的！”
潘霞遲疑地看著晏玄，“真的嗎？”
晏玄很想說你不信也沒法，但還是點了點頭，“這事肯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潘霞這才收起了滿身的戾氣，“那我要看到結果，之後無論受到什麽懲罰，我都接受。”
對於她的要求，晏玄並沒有拒絕，片刻後，潘霞消失在了原地，被封印在了符箓內。
潘霞的事暫時解決了，晏玄看向了潘蘭。
無論潘蘭當初有沒有想要害人，她用招魂符招出了厲鬼，且厲鬼出來後害了人是事實。有因必有果，女主播的死，她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潘蘭自己也明白。
在她承認招魂符是自己放的後，就做好了受到懲罰的準備。
不過潘蘭的責任，到時候會由特管處來追究，倒是不必晏玄出手。
最後剩下的，只有黃芪了。
黃芪在被壓住怨氣之後，就恢覆了正常。不同於潘霞的怨恨，他更多的是悲傷難過。
那是信仰崩塌的模樣。
不同於潘霞化身厲鬼且害了人命，已經沒有了回頭的可能，黃芪雖然是個滿身怨氣的怨魂，但靈魂卻很純凈。
晏玄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他。
要不先帶回去，等到事情結束，看他要不要直接投胎輪回。
陳經理見厲鬼消失，小聲問晏玄：“晏大師，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晏玄感受了一下，整個春明高中的範圍內陰氣都極重，如果不處理，不用多久就會引來其他的冤魂厲鬼。
“一會兒出去，我簡單清一下這裏的陰氣。”
其他人自然是全聽晏玄的，幾人一起出了宿舍樓，很快回到了學校的大門口。
陳經理將直播鏡頭對準晏玄，準備拍下晏大師做法事的畫面。不管是直播間前的觀眾，還是現場的幾人，都充滿了期待。
別的大師的法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晏大師這個決絕對保真！
晏玄結了個手印，默念了一句咒語。
眾人剛感受到一陣清風吹過，就見晏玄已經睜開了眼，隨後再也沒了其他動作。
高遠等了片刻，還是沒見晏玄有別的行動，忍不住問道：“晏大師，咱不需要用桃木劍，這樣那樣嗎？”
他用手比劃了一下，電視裏見過的法事動作。
晏玄納悶地看著他，“不是都清完了嗎？”
眾人呆滯，做法事難道只用念一句咒語嗎？
薛娜並不太懂玄學，好奇道：“原來天師做法事這麽簡單啊？”
直播間裏正在看直播的某些天師們，【？？？】
誰說簡單的？我們真的不這樣！
晏玄見他們誤會了，倒是解釋了一句，“我沒做法事。”
“就是請北陰大帝過來清下陰氣而已。”
薛娜恍然大悟，“原來還可以這樣啊！”
還是直播間裏正在看直播的某些天師們，
【？什麽而已？】
【？原來什麽樣？】
誰能請北陰大帝來清陰氣？
誰敢請北陰大帝來清陰氣？
晏玄說完後，一只黑白色的小鳥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咦，這不是晏大師的寵物嗎？它怎麽來了？】
【真可愛，可能是想主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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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霞當初確實是有冤屈, 但是她死後自願化為厲鬼，現在又害死了人，於情於理都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只是她這種情況, 也確實不該直接打得魂飛魄散。
晏玄想了想問道：“我可以化解你的厲氣, 然後送你入地府, 至於你所犯的事, 自然會受到相應的懲罰，你可願意？”
沒想到潘霞卻極力反對，“我還沒有報仇, 我不要入地獄！就算魂飛魄散, 我也要看到惡人伏法！”
晏玄無奈，指了指還亮著的直播鏡頭。
“看到這個了嗎？全網直播的，算了，你可能不懂。
簡單點來說就是, 現在全國人民都知道了這學校有問題，肯定會有人來調查的。
當初都有誰參與了, 你的學籍錄取通知書都去了哪裏, 又被誰冒名頂替了，都會給你調查清楚。
甚至是當初除了你之外, 還有沒有其他人, 也遇到了這樣的情況, 也會一並調查清楚, 可以嗎？”
潘霞滿眼懷疑地看著晏玄，“你真的能做到？”
她一指站在晏玄旁邊，一直渾渾噩噩的黃芪, “他們的事，也會調查清楚？”
“呵, 我不信！”潘霞笑得冰冷而諷刺。
晏玄皺眉，“他們的事你也知道？”
原來潘霞剛化厲鬼的時候，在學校裏游蕩了一陣的，自然見到了一些平常不會讓人見到的場景。
她自認為與他們的事相比，自己這些都不算是大事。
“聽說過活體器官嗎？
知道什麽是器官供體嗎？
知道我為什麽罵這個學校爛透了嗎？
因為這裏的大部分學生，都是被圈養起來的器官供體！
他們為什麽死了？
自然是因為配對成功，被人從豬圈裏拉出來宰殺了！”
潘霞的每句話，都像是當頭一棒，砸得所有人心神俱震，呆楞在了當場。
誰也沒料到，一個靈異直播的節目，最後的真相，居然讓人如此膽戰心驚。
而那個，或者是那群受害者，仍然恍恍惚惚地站著，他蹙著眉問潘霞。
“你的意思是，我是被學校害死的嗎？可是老師們明明對我很好……”
“老師？他們也配被叫老師？”潘霞冷笑一聲，隨後又看了一眼黃芪。
“我記得你，你叫黃芪對不對，一個中藥名，還挺好記。
七月十日，你剛高考完，去找你的老師，想要告訴他，你打算先回一趟老家。
你肯定沒想到，你最信任的老師早就把你的心臟，預定給了另一個人。
在你去找他的五個小時後，你的心臟在另一個人的身體裏跳動，而你卻永遠也醒不過來。
至於你身體裏的其他器官，他們也沒有浪費，全部摘了出來，賣給了不同的人。
這一切，就發生在你們經常路過的校醫室裏。而你躺在手術臺上，沒了呼吸的時候，樓下還能聽到同班同學的說話聲。”
黃芪呆楞楞地聽完，早已沒了心跳的心口，傳來了前所未有的痛感。
他彎著腰死死地揪著胸口的位置，像是一個活人般，大口喘著粗氣。
“不，不會的。老師不會這樣對我的！他在冬至的時候，還給我帶餃子，告訴我在學校就跟在家一樣。他不會的！”
黃芪泣血般一聲聲重覆著“不會的”，眼眶裏流出的血淚，讓他宛若活人的臉龐，顯得恐怖而詭異。
然而這會兒卻沒人感到害怕，更多的是揪心的疼。
一個十八歲的年輕生命，本該擁有無限美好的未來，卻硬生生被人推入了死亡的深淵，甚至他的身體也被那些人拆得七零八落，利用了個徹底。
彈幕上群情激憤，要學校出來給個說法。
然而春明私立高中在多年前，已經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申請閉校了，這會兒根本不會有人出來給解釋。
潘霞扯著嘴角冷笑，“不會？有什麽是他們不會的？你知道為什麽要等你高考完再動手嗎？
當然是因為你的高考成績，也能派上用場啊。不然你以為你能活到高考後？”
潘霞沒說的是，那個時候距離她死已經快一年的時間，一年的時間，她也不過是讓自己凝成了一個沒用的鬼體，根本沒法覆仇。
那次無意中看到黃芪的遭遇後，她終於被徹底激怒。就算是化成厲鬼，她也要這個學校裏的所有惡人付出代價。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學校。
那些人從一開始就請了厲害的道士，那些死去的冤魂厲鬼，全部都被鎮壓處理掉了。
潘霞自然也不會是個例外。
黃芪被潘霞的話語刺激，體內原先平靜的怨氣突然開始瘋狂湧動，留著血淚的眼睛也開始泛紅。
那些怨氣，來自於黃芪體內的兩百多名學生。
他們想要報仇！
“啊——啊——”黃芪體內的怨氣瘋狂翻滾。
眼見著黃芪就要暴走，陳經理幾人嚇得趕緊往後撤。
潘霞見此情景，卻笑得癲狂，“這就對了。既然出來了，我們就要自己覆仇！讓所有惡人都付出代價！”
黃芪此刻已經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毀滅一切的本能沖動。
一個厲鬼，一個混雜了幾百人怨氣的怨魂，齊齊看向了晏玄。
晏玄明白不管現在說什麽，他們都聽不進去了。
厲鬼怨魂覆仇的時候，可不會管其他人是不是無辜，只要擋道的，一路清除幹凈。
眼見黃芪和潘霞聯手向自己攻來，晏玄雙手快速結印，一柄金色利刃在虛空中浮現。
然而在最後時刻，晏玄還是臨時變了個印法。
金色利刃變為了一本經書的模樣，朝著厲鬼怨魂的身上壓去。
-
直播間前，無極門的秦掌門也在看自家太師祖的直播。
見此手印，他驚訝道：“太師祖不僅會無極劍陣，居然還能臨時改陣。”
他的好友李道長點頭，“晏太師叔祖的術法果然高深。看樣子各宗門大比的時候，可以請晏太師叔祖來當裁判。”
秦掌門點頭，“的確。”
當然關註晏玄的，不止有秦掌門二人。
-
現場，晏玄結印的陣法是消厲氣和怨氣的，於是黃芪的怨氣很快被壓了下來。
潘霞被術法封印多年，此刻再次被壓制，氣得罵道：“道貌岸然！你果然跟那些人一個樣，還想騙我有人來調查。都是騙子！”
晏玄無奈，知道不管怎麽解釋對方也不會聽，於是直接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某地，特管處唐武處長的電話，又響了。
唐處長在鈴聲響起的第一時間，迅速將其接通。
“我是唐武，請講。”
雖然已經是淩晨兩點，但是唐武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困倦與迷茫，依舊冷靜而清醒。
“唐處長，是我，晏玄。”
唐武聽到晏玄名字的時候，微不可查地遲疑了一下，隨後他問道：
“晏大師，請問有什麽要舉報的嗎？”
晏玄：“？？？”
“這次不要獎勵。我想問一下厲鬼怨魂覆仇的事件，都是唐處你們負責嗎？”
得到唐處長肯定的答覆，晏玄說道：“我們正在春明高中舊址上直播，遇到了厲鬼和怨魂覆仇索命。厲鬼和怨魂我帶走了，其他的得麻煩唐處長你們調查處理了。”
晏玄看了一眼直播鏡頭，稍微背過身去，小聲道：“唐處你們速度快一點，別讓大魚給跑了。”
唐處長聽到“直播”的時候，就知道此事怕是影響比較大。
待聽到晏玄說“大魚”“跑了”時，立刻明白牽連應該也比較深。
他掛了電話後，緊急聯系了白學等人，讓他們立即行動起來。同時翻看了晏玄的直播，向上級申請凍結相關人等出入境的權限。
晏玄看著還在掙紮的潘霞，對她晃了晃手機，“憑你們能報得了什麽仇？你知道都有哪些人參與了嗎？”
“這學校所有老師沒一個好東西，全都該死！”
晏玄嘆氣，“先不說裏面有沒有人是真的不知情，就算所有老師都是惡人，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你現在能找到幾個？而且這種必然是個產業鏈，學校只是其中的一環，你是打算放過其他的兇手嗎？”
潘霞怔住，她只想到要找老師們報仇，確實沒想過，不管是自己被冒名頂替，亦或是黃芪他們被買賣器官，這都不是一個學校的老師就可以辦到的。
站在人群裏的潘蘭也適時開口，“姑姑，晏大師說的有道理，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潘霞死的時候，弟弟還沒結婚，自然不認識長這麽大的潘蘭，但是血緣的羈絆，還是讓她對潘蘭有下意識的信任。
“晏大師剛剛已經聯系了人來調查，而且直播間前的這麽多觀眾都看著呢，我相信晏大師一定會還我們一個公道，將所有壞人繩之以法的！”
潘霞遲疑地看著晏玄，“真的嗎？”
晏玄很想說你不信也沒法，但還是點了點頭，“這事肯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潘霞這才收起了滿身的戾氣，“那我要看到結果，之後無論受到什麽懲罰，我都接受。”
對於她的要求，晏玄並沒有拒絕，片刻後，潘霞消失在了原地，被封印在了符箓內。
潘霞的事暫時解決了，晏玄看向了潘蘭。
無論潘蘭當初有沒有想要害人，她用招魂符招出了厲鬼，且厲鬼出來後害了人是事實。有因必有果，女主播的死，她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潘蘭自己也明白。
在她承認招魂符是自己放的後，就做好了受到懲罰的準備。
不過潘蘭的責任，到時候會由特管處來追究，倒是不必晏玄出手。
最後剩下的，只有黃芪了。
黃芪在被壓住怨氣之後，就恢覆了正常。不同於潘霞的怨恨，他更多的是悲傷難過。
那是信仰崩塌的模樣。
不同於潘霞化身厲鬼且害了人命，已經沒有了回頭的可能，黃芪雖然是個滿身怨氣的怨魂，但靈魂卻很純凈。
晏玄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他。
要不先帶回去，等到事情結束，看他要不要直接投胎輪回。
陳經理見厲鬼消失，小聲問晏玄：“晏大師，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晏玄感受了一下，整個春明高中的範圍內陰氣都極重，如果不處理，不用多久就會引來其他的冤魂厲鬼。
“一會兒出去，我簡單清一下這裏的陰氣。”
其他人自然是全聽晏玄的，幾人一起出了宿舍樓，很快回到了學校的大門口。
陳經理將直播鏡頭對準晏玄，準備拍下晏大師做法事的畫面。不管是直播間前的觀眾，還是現場的幾人，都充滿了期待。
別的大師的法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晏大師這個決絕對保真！
晏玄結了個手印，默念了一句咒語。
眾人剛感受到一陣清風吹過，就見晏玄已經睜開了眼，隨後再也沒了其他動作。
高遠等了片刻，還是沒見晏玄有別的行動，忍不住問道：“晏大師，咱不需要用桃木劍，這樣那樣嗎？”
他用手比劃了一下，電視裏見過的法事動作。
晏玄納悶地看著他，“不是都清完了嗎？”
眾人呆滯，做法事難道只用念一句咒語嗎？
薛娜並不太懂玄學，好奇道：“原來天師做法事這麽簡單啊？”
直播間裏正在看直播的某些天師們，【？？？】
誰說簡單的？我們真的不這樣！
晏玄見他們誤會了，倒是解釋了一句，“我沒做法事。”
“就是請北陰大帝過來清下陰氣而已。”
薛娜恍然大悟，“原來還可以這樣啊！”
還是直播間裏正在看直播的某些天師們，
【？什麽而已？】
【？原來什麽樣？】
誰能請北陰大帝來清陰氣？
誰敢請北陰大帝來清陰氣？
晏玄說完後，一只黑白色的小鳥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咦，這不是晏大師的寵物嗎？它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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